中國古典文學｜幽明錄－水底弦歌(上)

2017-09-22 14:38:15

是

Grandpa Tseng

各位好，我是曾爺爺。前面講過的鬼怪故事，主角地位都不高，頂多也就是君王門下的食客。這次的故事，就比較不同，主角是漢武帝劉徹，以及東方朔。一個皇帝和一個辭賦家，究竟會有什麼奇遇呢？接下來，請各位欣賞這則〈水底弦歌〉。
有一天，漢武帝和臣子們，在未央宮開宴會。正要吃肉羹飯的時候，突然傳來一聲：「老臣冒死向陛下稟報。」大家聽到聲音，卻不見人影，找了好久，才發現頭頂的屋樑上，看見一位只有八九寸高的老翁，換算下來，可能不到二十公分。他紅紅的臉上滿是皺紋，鬍鬚像雪一樣潔白，柱著拐杖，彎腰走路，看起來極為蒼老。
武帝問說：「老人家性什麼？住在哪裡？又有什麼煩惱，才來找朕傾訴呢？」老翁順著柱子下來，把手杖放在一邊，只向漢武帝下跪，頭都貼地了，卻什麼話都沒說。接著他抬頭看看屋子，又低頭指著武帝的角，就忽然消失了。武帝被嚇了一跳，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，然後他說：「啊～東方朔一定知道。」於是，就傳喚東方朔來解惑了。
東方朔說：「他的名字叫『藻兼』，是河水和樹木的精靈。夏天居住在幽深的樹林，冬天下潛到水深的河裡。陛下最近大興土木，頻頻建造宮殿，因為砍到他居住的樹木，才來向陛下訴苦。他之所以抬頭看看屋子，又低頭指著陛下的腳，是因為「腳」就是「足」，足夠的意思。希望陛下滿足於現有的宮殿就好了。武帝明白後，就下令停止工程。
又有一天，武帝來到瓠子河，聽見水底傳來奏樂和唱歌的聲音。接著看到那天屋樑上的老翁，身邊跟著幾個年輕人，他們身上穿著大紅上衣、腰間纏著白色腰帶，脖子配戴著顏色鮮艷的瓔珞，其中幾個人還拿著樂器。年輕人大都跟老翁一樣，才八九寸高，只有一個身高一尺多。不過其實也沒多高啦，換算下來，也就二十幾公分而已。這群人從波浪中走出，衣服卻一點也沒濕。武帝本來正要吃飯，一看到這麼詭異的景象，當然又停下來了，就叫老翁一行人，坐在他的餐桌前面。
武帝在又一次被打斷用餐後，叫這群精靈坐下，究竟想做什麼呢？就有待下回分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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